這是一年四季裡,最想念的季節。
    寒冬的凜冽冷風刺骨、冰冷空氣包圍,其實都是為了凸顯,想念與隨之而生的祝福所產生的溫暖而存在。又一個強烈大陸冷氣團籠罩的嚴冬夜裡,最想念哪些景色哪些事、哪段人生哪個誰?
    我想念兒時,一到此刻,我一定買一堆花花綠綠的聖誕卡片、一邊搔著小腦袋一邊小手振筆疾書寫卡片給同學給老師給親戚給已搬走的鄰家玩伴。
    我想念移民到冰天雪地的加拿大的老友、想念跑到日本東北工作的學姐,今年會下雪的好多異國城市都是大雪紛飛天寒地凍,想必你們一定好冷好冷,但願我遙遠但深沈的想念能隔空溫暖你們。
    我想念曾在過去每一個聖誕和我歡度的朋友,曾經一起開派對、不計形象地淨玩些怪誕又愚蠢、瘋狂卻快樂的遊戲的時光;雖然大家各自為理想為現實分離奔忙,我仍會用想念緊緊牽掛分散各處的你們。
    聖誕前夕,在最想念的季節裡,容我對每個由衷想念的人事時地物,將想念加上無盡的愛,化為最衷心的祝福,溫暖彼此;想念著想念著,我渾然不覺也不記得要感到陣陣寒意逼人了,這個冬天,將會好暖好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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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ec 22 Thu 2005 00:59

     最近幾次梳髮和洗髮,沒有出猛力亦沒有大動作,只消輕輕梳理和搔抓髮絲,粗黑烏亮的髮絲就會一根根無聲無息、毫不留戀地脫離頭皮,擱淺也似地卡在梳齒間;或是像蕭瑟深秋裡的楓葉、一經秋風吹拂便飄然自枝頭紛落而下。漸漸的這大半年來,我的頭髮儼然不復年幼時那般過份濃密,甚至我自以為已紮實地梳密抓緊了它們、將它們綁成馬尾或包起使成髮髻時,不經意中便會在頭頂或是側邊露出一小塊青青白白的頭皮。

    起初還以為是初次蓄長髮的我手藝不精,總遲鈍地悟不得學不成綁紮頭髮的訣竅;直到最近我才開始不情願地承認:是越來越多髮絲離開了,以新生黑髮趕不及填滿大舉悄聲離去的它們所留下的空缺的速度,造成了如今我攬鏡自照赫然驚見的這一小塊直叫我徒呼負負的貧瘠與困窘。

    還有緊鄰髮際那兩三根份外雪亮的搶眼白髮,在滿頭烏絲中教我很難不去多看上它們幾眼。我於是又猛然想起家族遺傳的少年白,三十歲只是將近但還不到啊…,這流竄在我體內血液裡的強烈基因是不是正要開始隱隱啟動?我只能滿心疑惑、輕撫又粗又長的那幾根白髮,躊躇著要不要把它們悉數連根拔起,對它們所背負的、年老色衰的相同定義,在我忍無可忍的嚴厲視線裡、在我打死不願背離的青春生命裡,徹底消滅殆盡,來個眼不見為淨?

    終究,我還是沒能對它們下手。我選擇花了更多時間思索:何以離開我的盡是烏絲而非白髮?想著想著不由得暗自惆悵起來。

原來,曾經繁茂的青春走向凋零的最初總是太靜默,靜默得讓人不懂得也來不及注意;而那無人不憎惡不嫌棄的白髮啊!這才能夠趁隙為人人皆不情願承認要逐步遁入塵封歷史的青春年少,狠心地扮起黑臉,大張旗鼓攻上頭頂,豎起昭告青春不再的的旗幟—就在生命中最兵慌馬亂的險惡奔忙之際,白髮讓人連驚訝也匆促的措手不及;就在驚呼聲還未脫口而出之前,白髮總是搶先一步逼人黯然低垂下頭,眼巴巴地滿懷懊惱檢視它,以彷彿是在對它投了降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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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陣子因為被工作的勞煩與無聊悶的緊張又發慌,禁不住滿腔的抑鬱,在線上和老友幽幽地抱怨了起來,直嚷著又好想出去玩。
 在雖然比我晚出生幾天,但因為韌性耐性始終堅強無比,所以性格與氣質向來比我成熟大度的老友面前,愛像小孩子一般沒定性愛耍賴的我,在電腦螢幕絮絮叨叨的埋怨,更顯任性非常。
 我天馬行空天花亂墜出從未在我腦海停止盤旋的一大串旅遊大計-精雕細琢美如詩畫般的印度泰姬瑪哈陵,世界遺產最近又是旅遊大熱門的神秘柬埔寨吳哥窟,還是我行旅探訪作最多次最熟悉最想念也最意猶未盡的日本東京...,我興奮地飛快敲打鍵盤,一條條路線一幅幅景色化為對話視窗裡的,充滿自由自在翱翔遊戲人間的渴望的文字,老友看了,回我說-真好啊!妳還是年輕的!
 我還是年輕的?!怎麼說呢?我不解地在電腦的另一端問。
 老友回道-至少妳還會興致沖沖地認真計劃玩這回事啊,不像我,每天忙的累的根本無心無暇計劃怎麼玩囉,如果真的要玩一趟,可能沒辦法像妳馬上就能說出一大堆動人的計劃來,我是連個頭緒都摸不著連勁也提不起啊!這,該是心已經開始老了吧!?
 還是年輕的。因為從來不錯過作夢的機會和隨時充滿作夢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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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新開的誠品信義旗艦店--站在身為同業的角度是去見識與觀摩勁敵的本事與成就、站在一個純粹愛閱讀愛逛書店的普羅大眾的角度是接受了一場大開眼界的震撼與美夢成真的洗禮。
    從空間設計、氛圍塑造、書籍數量之豐分類之廣陳列之氣勢與細微兼具,走在這間台灣最大的書店裡,不知為何一股驕傲牽動出內心的激動轉化為一種感動--一種「夢的實現」的感動,打從心底醞生和壯大。
    感到驕傲,是因為沒想到,就書店這個文化產業在台灣,長期難以避免地沈陷在「外國的月亮比較圓」的、對自身所擁有的感到卑微不足以提卻對別人建構與享受的報以無限欣羨與讚賞的情緒,如今完全一掃而空--我們有這麼一間偌大而先進的書店,就在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城市,那些自己或他人在國外曾親身瞥見與置身的書店風景與氣氛,在自己的地方,也可以開始領略感受到了。
    也許是也在這一行打滾的緣故,看到一些老是在腦海心間翻騰過不只一回的、礙於現實便只能流於如夢似幻般不可及的構思,不論軟硬體,竟然在這裡,一樣一樣地,都教我在驚呼中摸著看見了;除了驚喜除了感動卻更也不可諱言地閃過一絲絲悵然失落,為了那夢的實現,是在可敬又可畏的對手的手中達成的。
    姑且先不論也不可期的,這個讓很多人感到震撼與感動的書店,它的未來是如何;至少,它的誕生與存在,活脫脫是一群在這經營其實艱困不已的產業裡、仍然有夢的人,決意要讓心中大夢的種子從想萌芽、勤灌溉、努力生根破土到開始發芽長大的過程的實踐,而那過程背後敢於投入的勇氣與堅持,不由得使我要由衷佩服、也很難不為此感到激動而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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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知道你是個容易擔心的小孩子
所以我將線交你手中 卻也不敢飛得太遠
不管我隨著風飛翔到雲間 我希望你能看得見
就算我偶而會貪玩迷了路 也知道你在等著我

我是一個貪玩又自由的風箏 每天都會讓你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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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想書寫,關於在剛剛過完的星期天,我走在車來人往的熱鬧東區街頭的一個景象。
    我經過了一間雖非五星級但風聲頗佳的高級飯店,透過明亮光潔的落地窗,飯店裡滿座衣著正式光鮮、滿臉閒適開心談笑的人們,有的是不忘伸手苦惱地左挑又選躺在瓷盤裡的餅乾麵包、有的是優雅秀氣地捧著熱烘烘的茶或咖啡等著說完一段後喝上一口;是在與親朋好友共進一頓溫馨而快樂的假日下午茶吧?!
    正當望著落地窗裡幸福光景的同時,拼貼著大塊大塊貴氣與霸氣十足的深色花崗岩地磚的飯店門口外,一個面部因佈滿畸形肉瘤而扭曲而變形的流浪漢,穿著歷經風霜累積而成的一身髒黑陳垢,無力地靠在大柱子旁,面前堆著一個和他一樣歷經風霜的褪色的塑膠面盆,在寒風裡等待路人同情的施捨。一個走在我跟前的老伯,掏出口袋裡一手滿滿的硬幣、嘩啦啦地、一把同情就在一連串硬幣碰撞墜落聲中,翩然流浪漢眼前。也許是假日人潮多,我瞥了瞥小臉盆裡、他的假日業績,看不見的臉盆底被硬幣實在地填滿了,也許是過份龐大的肉瘤遮蓋他的視線、也許是過份破爛單薄的衣裳擋不住寒流凍壞的身軀、他無動於衷--對那一把嘩啦啦的施捨、對投以異樣眼光的路人、對從附近店家流洩出的吵雜舞曲音樂、對來自他背後那片落地窗透出的暖黃燈光與幸福氣氛…。
    一路上這樣天堂與地獄同時置於眼前的不協調畫面,令我吃驚地一幕過一幕。
    我想起了一樣喧鬧擾攘的東京新宿,那些瑟縮在以廢瓦楞紙箱草草堆疊的「家」裡的流浪漢,還有在他們身邊來往、拎著LV穿著BURBERRY聽著IPOD的型男型女。
    這樣的景象很是迷離而疑惑,但卻又是真實的殘酷的令我不得不信,在我的眼前我的身旁我的腳邊,既是天堂、也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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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白皮箱,60年代的形體樣式,原本該是光潔亮白的表面,禁不住暮暮朝朝、歲歲年年,開始泛起微微的暗黃;一打開一股樟腦丸混雜著長久沈悶在箱裡的特有陳舊氣味、飄散出來一如塵封多年的記憶在腦海點滴浮現的姿態。
    那是媽媽的白皮箱,本來因為覺得佔空間難收納,媽媽把皮箱從衣滿為患的衣櫥裡拖了出來、打算將之丟棄。
    皮箱裡存放著媽媽結婚前當小姐時慣穿的,一件夏天無袖的白底滾印淺茶色玫瑰花樣的短洋裝、一件冬天厚毛料黑底滾正綠色邊的圓領圓裙洋裝。「那時只有45公斤啊!我可是從來不穿褲裝的!都是穿ONE PIECE!而且一定得配上恨天高的厚底麵包鞋或是粗跟高跟鞋!」媽媽輕撫著腰身袖管都瘦窄的可以的老衣服、感嘆著搞不好我跟妹妹都塞不下它們了。穿不下的年輕衣裳,一如回不去的青春時光,只能回過頭細細一看輕輕一嘆。
    還有一件鑲著細緻蕾絲,胸口還縫以幾朵浪漫玫瑰布花點綴的高腰粉紅禮服,是媽媽結婚喜宴送客時穿的,雖然是一樣是三十多年前的款式,看在復古風大行其道的如今卻意外地一點都不過時。
    壓箱底的是,我有印象的,最小的弟弟出生未久時被包覆的嬰兒厚外套,媽媽一直捨不得丟掉它,因為那是還住在永和舊家時、如今已失去聯繫的老友慶祝她高齡喜獲麟兒的賀禮。
    每一件象徵的都是她人生每一個階段的意義、也是回憶。裝載這些珍貴記憶的白皮箱,更是意義非凡--那是媽媽結婚後離開生長的故鄉台南,拎著北上開始婚後嶄新人生的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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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這一年,我立志要換一個朝久晚五的工作,藉此看看能不能戒掉晚睡晚起的作息,試著讓自己的作息跟大多數人,至少能跟我一起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家人一樣。然後,爭取更健康的可能,爭取與眾親朋好友見上更多面說上更多話的可能。
 我真的換到了這樣的一個工作。跟很多上班族一起強迫自己早起,不管和溫暖的被窩再怎麼難分難捨﹔匆匆混亂中梳洗與早餐,急急忙忙等待與擠上尖峰時段的公車,搖搖晃晃昏昏沉沉中,透過車窗看到路上一樣行色匆匆的學生和上班的人群急促的腳步,看到自四面八方駛來的一大堆機車在車陣裡又衝又鑽,我們都是為了同樣的目的,儘管方向不同性質不同但心情極可能是一樣地,有希望也有失望,有動力也有無力,有肯定也有疑惑,有滿足也有虛空。
 當然中午用餐也是個不可避免的擁擠尖鋒,一起為不知該決定中飯吃甚麼集體陷入苦惱而無聊的猶豫﹔下班更是一天中擁擠尖峰的重頭大戲,總是得埋首打卡前那幾秒的忙茫盲,打下下班卡之後又得置身另一段車水馬龍,走走停停間透過車窗,又看到相同一群人與車,幽暗的車體中與微悶的空氣裡,感覺自己的人生也是這樣停了又走走了再停,希望失望動力無力肯定疑惑滿足虛空,如走馬燈又如這擁擠的人車陣,我是那永遠的座上客影中人,脫不開身。
 如果我想脫身呢?我想,不必問人也無須問自己-沒人否認,這樣的角色,最易演也最難演,難易都只為了它這無止盡與無奈何的,輪迴般的無窮反覆。
 除非,我不是上班族了,除非。
   所以,一直在幻想著脫身的可能。這幻想儼然,成了我身在其中,解痛忘憂用的,唯一的嗎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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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流來了。
 一直是喜歡寒冷遠勝過酷熱,其實過分寒冷對我的身體非常不利,先是鼻子會禁不住冰冷空氣的侵襲,敏感發癢打噴嚏流鼻水,常被不知情的人誤以為掛著淺淺鼻音和挺著一隻微紅小鼻子的我一直都在感冒﹔然後是皮膚缺水缺的緊,粗糙乾荒外加間歇地發紅起疹,怕冷想禦寒偏偏皮膚的惡劣條件使我就算冷的發抖也不得輕易讓溫暖的動物毛皮衣料上身。
 但這樣的我還是喜歡寒冷,寒流的低溫特報不會讓我心煩反到會讓我期待與欣喜,我常常遺憾為甚麼在我生於斯長於斯的地方,寒冬時從不會幻化成冰天雪地的銀白世界呢?!
 是因為唯有置身在越冷酷的環境與氛圍中,才能夠越真切地感受溫暖的可愛與可貴。
 是因為唯有置身在因為大寒而荒茫一片的時空,才能夠更滿心盼望與幻想生意昂然的春翩然來到的那一刻,並更能喜悅地敞開心懷擁抱春天的美好。
 所以我從來不抱怨也不害怕寒流來襲一波接一波的隆冬,只因為我知道這是迎向春天降臨前的,最美妙的一段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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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好友一起討論到關於旅行。發現享受一趟盡興充實而完美的旅行,最重要的關鍵不在於地點也不在於目的,而僅僅在於-和你同行的那個伴而已。
 多年前日語中流行過的一個詞彙可以支撐我們談論後達成的共識-成田離婚。意指婚前再怎麼相愛相知的難分難捨的男女,一旦共結連理一起海外蜜月旅行一回,因為在旅途中不可逆的密切相處相隨而得以互相驚見對方讓自己難以理解並忍受的習癖,嚴重可能導致一歸國就壓抑不住心中的悲憤與疑惑,索性在機場協議起離婚。
 婚姻如此,友誼也是。不只一次聽聞週遭友人和朋友老死不相往來的原因,都是起於一起旅行的過程中,才認清原以為是多麼合得來的朋友竟然在很多觀念與習慣上其實是格格不入,短短幾天旅途的光景,竟能一舉推翻長久和諧友好的基礎與關係﹔所以我才恍然大悟,不久前在一本兩個大男生合著的遊記書上看到的一句話-真的要一起去旅行嗎?難道不怕這一去後連朋友都會作不成了?這問話乍讀之下還不知所以,現在想想還真是大哉一問呀。
 我也不禁回想起這些年自助一起同行過的友伴,不想還好,一想之下赫然察覺,有些關係都已經默默起疏遠變化了,大多還是相當微小到不足以構成一翻兩瞪眼的窘境,但也有極少數是真的出現不思議的絕對陌生了。不過努力學習只留住美好記憶的我,總覺得,只要每一段旅途都有忘不掉的開心趣事與美麗景物,讓我能回憶起來嘴角心頭還漾著滿足與幸福就很足夠了﹔現在跟過去相比有多少落差我也就無心也無暇去敏感地顧及了。
 但再怎麼說,一顆心畢竟再如何堅韌也乘載不了太多次反覆地悵然若失﹔不放棄慎選與期待有朝一日能幸運地得到最好的旅伴,不論是在每一段旅遊還是在本身就是一場漫長旅行般的人生裡,都是非要不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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