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這一年,我立志要換一個朝久晚五的工作,藉此看看能不能戒掉晚睡晚起的作息,試著讓自己的作息跟大多數人,至少能跟我一起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家人一樣。然後,爭取更健康的可能,爭取與眾親朋好友見上更多面說上更多話的可能。
 我真的換到了這樣的一個工作。跟很多上班族一起強迫自己早起,不管和溫暖的被窩再怎麼難分難捨﹔匆匆混亂中梳洗與早餐,急急忙忙等待與擠上尖峰時段的公車,搖搖晃晃昏昏沉沉中,透過車窗看到路上一樣行色匆匆的學生和上班的人群急促的腳步,看到自四面八方駛來的一大堆機車在車陣裡又衝又鑽,我們都是為了同樣的目的,儘管方向不同性質不同但心情極可能是一樣地,有希望也有失望,有動力也有無力,有肯定也有疑惑,有滿足也有虛空。
 當然中午用餐也是個不可避免的擁擠尖鋒,一起為不知該決定中飯吃甚麼集體陷入苦惱而無聊的猶豫﹔下班更是一天中擁擠尖峰的重頭大戲,總是得埋首打卡前那幾秒的忙茫盲,打下下班卡之後又得置身另一段車水馬龍,走走停停間透過車窗,又看到相同一群人與車,幽暗的車體中與微悶的空氣裡,感覺自己的人生也是這樣停了又走走了再停,希望失望動力無力肯定疑惑滿足虛空,如走馬燈又如這擁擠的人車陣,我是那永遠的座上客影中人,脫不開身。
 如果我想脫身呢?我想,不必問人也無須問自己-沒人否認,這樣的角色,最易演也最難演,難易都只為了它這無止盡與無奈何的,輪迴般的無窮反覆。
 除非,我不是上班族了,除非。
   所以,一直在幻想著脫身的可能。這幻想儼然,成了我身在其中,解痛忘憂用的,唯一的嗎啡。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Diane Ya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