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rything will be all right in the end... if it's not all right then it's not yet the end."
~~cited from <<The Best Exotic Marigold Hotel>> (2011)
2010年的七月,我開始人生第一堂瑜珈課。在此之前,我對瑜珈,曾懷抱過的片面印象是極其粗淺的--捲麻花般地把身體凹來凹去、五顏六色的高開叉緊身韻律服和緊繃又發亮的絲襪(呃... 這是兒時看過邱素貞瑜珈天地的招生廣告照片、所留下的奇特視覺記憶!),Well... 我久遠而偏頗的瑜珈印象,僅是如此而已。
年過30好幾才開始認真學瑜珈的我,現在對瑜珈的理解、當然與兒時的荒謬記憶相去甚遠。我漸漸了解: 把身體像特技團表演軟骨功一樣地凹過來轉過去,不是瑜珈的目的與重點! (即使不少瑜珈練習者偏愛以此自豪...)
是呼吸、呼吸、呼吸… 每堂課老師重複叮嚀的就是呼吸。鼻吸、鼻吐;再吸、再吐… 唯有深刻且正確地呼吸,才能把每個體位法儘可能作到位。原來,瑜珈大師級的高手們那些在我看來完全顛覆人體工學的高難度體位法,不是靠筋骨有多軟Q、而是靠呼吸的協助以及不間斷的練習才能慢慢作到。瑜珈練習的境界裡,沒有一蹴可及的速成捷徑可走。
近兩年前開始因緣際會接觸到Raja Yoga(勝王瑜珈)這套練習,呼吸的練習變得「變本加厲」--每一次呼吸更加深、放慢、徹底;每一個體位法結束後都要進入攤屍式(俗稱的大休息),也令我耳目一新… 大休息不是連續作了約莫一個小時體位法後、最後才要進入的嗎? 一開始就要大休息、而且每變換一個體位法就大休息一次—練了幾回後,才領悟真的有此必要,因為每個體位法都要停留很久、呼吸很久、把動作作到最極限。
嘗試、失敗、再試、達成、突破。這套練習讓我每回在瑜珈墊上都陷入如此的反覆,千錘百鍊著自己的心智與身體。
這是哪招? 怎麼可能? 作得到嗎? 作到了耶!
一直作不成、該怎麼辦? 作不到會怎樣? 作到了又如何?
墊上的我,腦內小劇場裡經常反覆糾結上演著以上的情節—即便在最終的靜坐冥想時表情看似平和、但腦內其實好幾度都忍不住翻騰、熱鬧不已。
Oh... NO! 腦海翻騰這可要不得,我知道我必須專注。專注,是這近兩年裡的Raja Yoga課堂上,除了呼吸兩字之外,最常聽老師不厭其煩耳提面命的。
但說真的,我曾經好幾次,都想要打退堂鼓... 當我的專注、意志、熱情,屢屢在練習體位法的過程裡、被進退維谷的身體狀態給牢牢困住的時候!!
何必呢? 每當身心靈都困在不到位的體位法時,漲紅著臉或腿痠腰疼筋骨感覺快分家的我,常常在想: 我這是何苦來哉? 又不會因為這樣變得比較強壯、或比較苗條? 或是內在真的就會變得比較堅毅、柔軟、神聖、人生道途無往不利? 所以身體要垮就垮吧... 反正,我又沒有要當瑜珈大師...
Evelyn: "Nothing here has worked out quite as I expected."
Muriel: "Most things don't. But sometimes what happens instead is the good stuff."
我想起多年前看過的電影《金盞花大酒店》,陷入沮喪的Evelye向Muriel嘆道: 「這裡正發生著的一切、並不如我所預期;Muriel則以「這裡很多事的確都不如預期;但有時候,正在發生的事,或許… 才是好事啊!」一語點醒並告慰了萬念俱灰的Evelyn。
選擇在生活很多個面向,都感覺正在困窘地卡住、不上不下卻又渴望熬出頭的此刻,我重看了一遍這部電影,試著幫自己加油。
電影裡這段對話,煞那間似也點醒了我--現在,看似坐困愁城的,也許其實還是我的一念之間而已,不是身體不是腦袋更不是老師下的指令(笑)... 不願意承認與坦然面對、順應、接納、理解那個因為很多因素而當下無法做到某些事的我自己,其實是沒有資格馬上就放棄的。因為--我沒有參透: 很多當下看起來不成功、不順遂的,其實很可能都是好事--除非堅持撐到最後,否則永遠不會知道。
一切只是時機未到而已。雖然真的希望,時機能到來的快一點。現在的我,別無選擇在世間繼續盡好一個行走的人的本分,走下去、看下去,記得一定要走到最後。相信凡事最後必能皆大歡喜,若現在還沒有、那麼--只是現在還不是最後,如此而已。
(PS: 文中的圖片取自網路,圖中人所做的是瑜珈體位法中的"Chakras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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