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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恆河(Ganga River),印度的母親之河,流經印度北部與孟加拉、也被視為南亞的一條主要河流。

    如果Google恆河,電腦螢幕上躍然眼前的資訊,第一條是維基百科,再往下看、你會看到一堆驚人的相關報導搶在各式網路遊記之前跳出來嚇你...

    「印度恆河驚見100多具浮屍...」、「可怕的印度恆河晨浴(要有心理準備才看文)...」,當然也有人以「恆河的水是從天堂流下來的」形容這條神性十足卻也爭議不少的千年巨流。

    世世代代難以數計的人,在此生、老、病、死。印度教徒深信以恆河之水淨身、且不忘飲下恆河之水是殊聖;來此善終火葬、骨灰灑入河水內可以脫離輪迴之苦、是至福。

    恆河讓我想起披頭四(The Beatles),成員之一喬治哈里森(George Harrison)生前篤信印度教,死後就是葬到恆河裡。事實上The Beatles在尚未決裂解散前、全團曾於1968年踏上印度、刻意前往距離恆河源頭較近的Rishikesh、意圖進行一趟沉潛修行的靈性之旅;但不料林哥史達待沒幾天就因為受不了嗆辣的印度菜提早落跑(莫非巨蟹座的他本質戀家、出外遠行容易水土不服?)、而保羅麥卡尼待了兩週也以另有工作為由先行離開(雙子座,比較擅長圓滑又精巧地替自己解圍脫身?);剩下約翰藍儂與喬治是四人之中待得最久的(天秤跟雙魚比較容易變成一路相伴禍福與共的好朋友齁!),他倆足足在印度待上六週。此後,喬治成為他們四人中對印度的熱愛、特別是宗教信仰的虔敬度是最為徹頭徹尾的一個,他的音樂創作自此開始融入了印度魂,他和出身瓦拉納西的西塔琴大師拉維.香卡(Ravi Shankar; 也就是Nora Jones的父親)相識相惜,喬治在那趟印度行中和拉維討教了如何彈奏西塔琴,後來更曾為大師擔綱製作一張印度梵唱音樂專輯"Chants of India";2001年喬治肺癌病逝後,以印度教儀式低調處理了身後事,他的骨灰依遺願、灑入了恆河與亞穆納河(就是泰姬瑪哈陵後面的那條河、是恆河支游)。

    因為喜歡披頭四的關係、也一直沒來由地喜歡印度風的音樂、學瑜珈這些年接觸了梵唱並聽老師述說不少印度神話故事,因而行前我對恆河與瓦拉納西多了幾許嚮往與期待。我一心以為去北印度一遊,若沒有去瓦拉納西、沿著走一遭看一回,豈不是白去了? 不過多數人以觀光的角度,比較會這麼說: 沒去泰姬瑪哈陵,不算遊過印度... 所以,問起一些已遊過北印度的朋友,他們不見得都有去過瓦拉納西遊恆河、但一定都去過泰姬瑪拉陵朝聖。

    如果要用上「朝聖」這個字眼,我私以為應該用在瓦拉納西這座城市、及恆河這一條不可思議、被認為具有神聖意義的河。畢竟,別忘了,恆河的神性是有許多故事的。一說是: 恆河乃印度教三大神之一的濕婆神的善行--從梵天之城奔瀉而下的激流、被濕婆束起的髮分成七股水流、使之成為印度七條聖河。也有說法是: 恆河是從毗濕奴的腳尖流出來的。還有一說: 恆河之水之所以神聖且充滿生命力,乃因為那是濕婆與烏瑪交媾、一次便長達百年,眾神訝異於濕婆如此旺盛強大的生殖力,便求濕婆把祂的精液傾倒於恆河之中,這也是恆河之水從天而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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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下榻的旅店Ganpati Guest House房間露臺望出去,就是這麼一條幾乎看不見彼岸、更不可能看到盡頭的巨大河景,毫無保留地映入眼簾。挨著恆河畔住一晚,老實說,挑戰、大於浪漫。但卻是一段接地氣、奇特而珍貴的旅行經驗與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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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堅持住在這兒,也不會得到這麼一張難得的照片吧...   大清早起床,天沒全亮就和旅伴們一起從旅店後邊的小門溜下去走到恆河畔,開始沿河岸尋覓價格公道又信得過的船夫,搭手划船遊恆河看日出去。遊河之行完畢、上旅店的屋頂餐廳吃完早餐,還有充足的時間可以折回房間休息個夠。

       我在台灣是個不折不扣的夜貓子,要我五點多就起床、還得不吃不喝不化妝就趕緊出門,這根本不是我啊!

       但我作到了,神清氣爽全程清醒地遊了河、吃了早餐,起床氣沒有發作、也沒有鬧肚子疼、更沒有頭昏眼花全身痠痛之類的不舒適。最後還能回到房間、站在陽光灑落的露臺上,迎著涼快的晨風、望著恆河大作瑜珈。這很不像我啊...

       難道這地方真的有神性!? OK,我信。

       出發前,曾查過一些住在恆河畔的人的心得分享。也是一段讀到頭皮發麻的嚇人瀏覽經歷。什麼老鼠會爬到房間來啊、水龍頭轉出來的水有怪味道啦、猴子會跳進來亂喔、網路很弱、週邊小巷子真的很髒很噁爛... 等等,都變成了我出發前的強心針。我在這裡漱口刷牙用瓶裝礦泉水、但洗澡上廁所就全靠浴室轉出來的自來水了。有些旅人說,一想到旅館備的毛巾還是床單枕頭套之類的、應該不可避免地都是用恆河出來的水洗過的,就會不自覺地感覺髒髒、怕怕的,深怕就此沾染上莫名的細菌。嗯,所以該怎麼辦? 左思右想的結果,我決定不要想那麼多了! 來都來了,怎麼避也避不掉,不如接受它!

       明明我在大行李箱裝了一個輕便睡袋,打算拿來這邊睡覺用,心知肚明全程住宿裡就屬這邊衛生條件最差、恐怕連差強人意都稱不上... 但,我壓根忘了把這個睡袋放入我攜至瓦拉納西的隨行背包中!! 房間看似乾淨,但亮閃閃的印度風床罩上,其實被眼尖的我瞧見了幾支不知名的小小蟲子在爬... 哈,就當我眼花看錯了吧!? 在台灣明明超怕蟲的我,竟然在此完全放過在床單上逛大街的蟲子。我拿起白花油防蚊液對著床隨意噴了幾回,就打算再也不多想它,既來之則安之了~~(這真的很不像我,為何我到恆河畔就變了個人,是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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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真的,大清早看恆河,比下午晚上看,來得較為清靜與純淨。可能是清早天矇矇亮、一切還沒在光天化日之下那麼無所遁形吧... 晨浴看起來格外乾淨、氛圍平和,雖然我們都知道那河水的成分很不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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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恆河畔,躺著沒事幹的、抱著孩子乞討的、擺攤賣東西的、專程來遊玩猛拍照看景色的、還有一堆牛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去,一點也不安寧、能走與不能走的地面上清晰可見五花八門的髒東西與可疑的攤攤汙水。晚上的恆河因為有河壇夜祭進行,人多聲雜過分喧囂,河岸邊滿滿都是圍著祭司們等待看夜祭的本地、外地、國外遊客們聚集,河水在夜色中黑壓壓根本看不出所以,只有萬頭鑽動的人群與祭司們手上亮晃晃的火炬光芒、隨響徹雲霄的梵唱樂音流轉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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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恆河畔,牛隻很活躍。因為陽光熱又猛,

河裡河邊的所有藏汙納垢因而被曬得出味了,人與動物也比較躁動或者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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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髒亂的一景。這樣成堆的陳年爛污在恆河邊幾乎隨時隨地可見。

廢棄的木船、卡在汙泥的垃圾和流浪狗一起依偎,看起來有點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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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壇夜祭,坐在石階上偶然瞥見的一幕。猜想是印度教式的祈福吧。

當地人看到這位端著一盤火的先生,立刻簇擁而上、爭相手摸火頂端、

再把被火烘過的掌心撫過自己的頭頂與臉。很猛啊!

端火的先生走到我們面前、把火遞向我們時,我們只知邊退後邊傻笑邊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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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河壇夜祭的人潮,也是一絕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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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望河壇夜祭,進行式。

         清早乘木舟遊河是一段很舒服的行程。四人一船殺了價500盧比成交、因划船老伯服務周到人又親切誠懇,我們遊船完畢又多給他100盧比小費。全程有自然舒爽的涼風、而且一點怪味道也沒有、空氣比想像中的乾淨許多(結論是: 不管黑夜白天,恆河"岸上"的世界總是河裡來的複雜恐怖...),灼熱的陽光還沒冒出來烤人,大家在船上都很開心愜意、沒人昏昏欲睡。沿途觀看將恆河水視為聖水、或飲用或梳洗的人們,那全然自在與信任的姿態與神情相當令人感動。偶爾會有人從晨浴演變成晨泳,在河邊洗著洗著就朝河中央游起自由式! 這~我來不及拍,有人游到我們船邊仰頭對我們笑時,我們也只來得及對水中的他哈哈大笑。在恆河游泳也算是瓦拉納西晨間運動的一種吧?! 當划到較遠處、可略見沙洲時,老伯幫我們點燃了啟程前買的一盤盤有花點綴的小水燈,將它放到河裡隨水漂流,象徵著把自己的業障(karma)放水流去的意味。

        一行人中只有我把手伸向恆河水面、往下划了三下。我心想都不辭千里不怕辛苦地來到這兒,多少親近一下聖河聖水吧! 沒有勇氣整個人往水中泡下去、起碼摸個幾把當作體驗。其他三位旅伴八成覺得我瘋了,畢竟這是我們的第一站,萬一在這邊沾染到啥莫名病菌一路病歪歪可怎麼辦? 但我不以為意,最多就是摸完了趕緊拿出隨身的抗菌紙巾擦乾手了便是... 後來老天保佑一路沒事,我把這一路的平順當成是被恆河之水加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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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愛可親的划船老伯,人老實,年輕船夫亂亂喊價、不太可靠。我們很慶幸選了他為我們掌舵划船。

      小花燈不太容易點燃、就算燃起燭火,也很容易被風吹熄... 但來此遊船這是一定要的,我們遂行禮如儀地點了燈放水流,願業障與煩憂,都隨神聖的恆河水洗淨與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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