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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和幾位同樣熱愛旅遊的老友唱歌聊天,其中一人這個月要去東京玩耍了,我聽的眼睛都亮了,老友說,距離她個人上次遊東京,已是孩提時代、幾乎不復記憶的舊事;於是要我推薦她東京ㄧ些錯過可惜的吃喝玩樂,我閃爍著發亮的雙眼,腦袋裡浮起整個東京阡陌縱橫的地鐵網絡,依照區塊與特色,沿線挨店地點名了起來...

    距離我上次去東京,是9個月前,台灣正值農曆春節長假,我不惜重金、明知過年的日本機票又貴又難訂,還是硬著頭皮甘願讓它貴,玩了一趟六天午夜早去晚回的東京,除了熟悉的都心,其中幾天還把足跡拉遠,至近郊的川越看看小江戶古風情、同樣具備思古幽情的鎌倉、順道跑到有海港文明開闊氣息的橫濱走走。

    除了川越是初次拜訪,其餘幾乎是我已去過的地方。

    同樣的地方,一去再去,值得嗎? 有必要嗎? 不膩嗎? 為甚麼呢...?

    當然值得,當然必要,當然不膩! 如果以上皆不,也不必多問為甚麼,我自然不會在出社會後的這10年,前後去了7趟東京。

    另一位老友,前陣子工作上氣急攻心,一怒之下、一念之間,竟訂下了明年初從台北松山-東京羽田的來回機位,住宿則投靠她現居東京的一位友人,也要來趟東京行。她一口氣要在東京晃上八、九天,被她友人大虧--東京到底是哪裡好玩了!? 竟然一來就要玩上一禮拜多,會不會太over?

    Why Tokyo?

    每個東京中毒的旅人,對這個疑問,答案自然是各有所本、點滴各自在心頭。對我來說,一開始當然是因為被一些名勝、美食、文化、流行面的東西吸引;但後來,是因為每每在東京,都能碰撞出一些全新的可能,為了每一個新鮮的碰撞,我義無反顧地迎頭前去。

    東京其實很詭異,人事物各自擁有也許不好理解"why"、但卻同時備有容易讓人知道"how" to follow的規矩,雖然我在東京始終是匆匆來去的過客,但這樣的我,反而沒有必要扛起在這個城市壓抑自己以求鎮日墨守成規安全渡日作人的包袱。只有短短旅行的幾天,我針對我所知道的東京規矩,行禮如儀地食衣住行育樂著;至於,那些我從不明白的,就且看緣份、遇上了就碰撞,碰撞了、就去經驗、去感動、去出糗、去學習。

    比如,當我第一次踏進沒有坐椅、只能站著吃的餐廳,數雙男性食客的眼睛隨即向我投以狐疑的短暫掃射,那一頃刻,我才詫異地悟到,女人進入這種立食的餐廳,在講究男女平權的現代,雖不是絕對嚴禁、卻仍存有不宜的疑慮及不妥的觀感,這種餐廳,大抵還是男客進門消費、女人還是去找坐著吃的餐廳解決吃喝,比較自在。

    比如,當我第一次在新宿看到以破紙箱為家、破報紙為棉被、隻手當枕席地倒臥的流浪漢,寒天中,排排酣睡倒在新宿中央公園旁或車站地底,還有人會起身翻攪著垃圾桶找點路人吃喝剩的果腹;假日的銀座街頭,一身陳年髒臭的醉漢光天化日下昏睡於這寸土寸金的高級地段一角、往來的購物人潮也吵不動他;... 這才知道,繁華先進如東京,城市底層裡還是有著很多甩脫不掉的不堪。

    比如,當我在神保町的古書街,好奇地拾級而上一個隱身某大樓二階的小書店,推開門驚見吊滿牆的情趣道具與半身、全身、局部器官的充氣娃娃,滿臉尷尬地被一屋子翻找寫真集的男客人目送奪門而出... 沒有招牌的店果然別有洞天,領受過好奇心殺死貓的刺激後,決心還是別亂闖的好,卻也獲得了一次難得的窺逛色書店的經驗,得以目睹表面平靜鎮定的東京男人,骨子裡不安分的那一面異色情熱。

    其實,出了自己國門,每個異國他鄉,都能帶給旅人這種直闖異次元般的碰撞。但飛去東京,不必簽證、飛行時間短、交通四通八達路線時刻又準確,基本生活機能的便給,讓練膽碰撞的過程,能在一個適切的處所去建構與發生,像是玩高空遊戲下方架了綿密的網或是鋪了墊,提供你摔掉下來時得以安全降落的機會。

    是故,東京,成了我的遊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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